冷

【泥石流出版社】联文·第四章 忆

希望各位看官手下留情

第一次写盾冬

实在是崩的厉害

ooc预警

———————————————————

#时间线复联二以后#

下面是送彩礼的人员

主催@二十
第一章@纹印用来发文的子lo
第二章@此为春秋尓为夏 
第三章@巴士啤鸭 
第四章是各种崩坏ooc的我本人
第五章@发句号会怀孕 
第六章@君迁儿 
第七章@Cyrilkirtis.🌚🌚🌝🌝 
第八章@Hail jarny 
第九章@黑羽霞子 
第十章@宫卿 
第十一章@咸鱼一条沈一路. 
第十二章@是一只卤蛋 
第十三章@プラネット 
终章@查查还是猹猹 
番外@懒猫 0813 

—————————正文—————————

安静的环境总是让人胡思乱想。曾经Bucky不相信，也没有机会去胡思乱想，可现在他却明白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Bucky看着就这么在自己眼前合上双眼的邪神，没忍住地蹙眉。也不知道他是对这法术无比的自信，还是说自己的身手就这么不值一提。

作为一名杀手，Bucky自然不会错过邪神紧闭的双眼下大片的青黑色的眼圈和他泛白的嘴唇，以及那哪怕是在睡梦中也难以抑制的颤抖着的睫毛。

他在紧张。听说他曾经在短短几天内就把纽约折腾的水深火热生灵涂炭，和那比起来，抢一块时间宝石似乎要轻松得多。他在紧张什么？Bucky猜不透。

他在害怕。原来这个一度成为每个人心中梦魇的神也会感到害怕吗？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会在梦醒时分看到那些死在自己手下的无辜亡魂而惊得一身冷汗？Bucky不知道。

他又忍不住想到Loki和他说的那句“我们是一路人”。

“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冰封许久不曾出现任何表情的脸上添上了些许的落寞。他回忆着自己说的这句话，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说给Loki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太快速的高声反驳倒不像是反驳，更像是自我安慰和没有底气的辩解。他们本不应该是一路人，可当第一次的枪声响起，第一个生命在他脚边倒下，他就已经被划分到了邪恶这一阵营。

他似乎没有什么辩驳的余地。在别人眼中他们早就是一路人了。

那Steve呢？在他眼里，自己究竟是一个等待被救赎的杀人机器，还是他七十年后再次重逢的挚友？

他想起自己在美国队长博物馆里看到的影像资料。站在美国队长身边的是咆哮突击队队员James Barnes，是战争英雄Barnes中士，是Steve Rogers最好的朋友Bucky。

可那些都不是他，至少不是现在的他。他作为Winter Soldier已经太多年了，已经快要承担不起Bucky这个名字。

Steve或许只是透过自己看着七十年前那个人，通过自己臆想着他所渴望的Bucky罢了。Bucky在心底狠狠地嘲笑着自己。

可很快的，他又皱紧了眉，对自己方才的怀疑表示不可置信。

他可是Steve Rogers。就算世事变迁，就算自己早已面目全非，他也还是那个布鲁克林出来的小个子，正义感爆棚，永远冲在最前面，永远不会服输。甚至连岁月都无法在他的身上雕刻上一丝一毫。

他也绝对不会在有关于自己的问题上作假。Bucky在心里想着，绝对不会。他又补上一句。

Bucky想着七十年后两人的几次交手。Steve在天空母舰上对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我果真认识他，不管是七十年前还是七十年后。他边想着边低头看看自己的机械臂，心中一紧，也不知道Steve当时伤的多重，他什么都不肯告诉自己。我怎么会忘了他？Bucky想着。

“I'm with you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这话自己对Steve说了不知道多少遍。

第一次说，可能也就是七八岁的年纪，两个人才刚打完一场群架，准确说是自己一个人打跑了一群欺负Steve的孩子，满身是灰却神采奕奕地坐在离家不远的马路边上。

“哎你别哭呀！”Bucky伸手搭上身边那个明显比他矮了一截的男孩的肩膀。

“我没哭！”Steve吸吸鼻子，明明眼眶都红了，脸上还挂了彩，可偏偏倔强的不肯流下一滴眼泪。

“你放心，”Bucky看着Steve，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像是有人拿着一支柔软的羊毛笔从他心尖上轻轻划过，又像是结痂的伤口长出了新肉，直磨得他心痒。他甩甩头，拍拍Steve的肩膀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帮你赶走所有的坏蛋。我会陪着你到最后。”

年幼的Bucky看着身边人轻轻的点着头，自己笑得更开心了。他没有去多管心中的异样，只把它归结于是春天在他心口打了个哈欠，证明自己睡醒了。

再后来，这句话Bucky对Steve说了很多遍，在他的身旁，在他的身后，却从来不敢看向他的眼睛。他怕看到Steve眼里湛蓝的纯彻，怕自己的眼神出卖了自己的心。这一颗怦怦跳动着的心脏，在Bucky体内，却名唤Steve。

他知道Steve是怎么想的。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人，甚至是灵魂羁绊。但无论如何，他左手无名指的位置不是留给自己的。

他本想着就这么将那份悸动压在心底，只是站在他的背后，看他战功赫赫，看他娶妻生子，却不曾想，自己竟是爽约的那个人。

他也以为自己只能离他越来越远，最终形同陌路，可Steve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了这句话，却掷地有声，不带一丝杂念，不带一丝贪妄，也没有任何怜悯。就好像在Steve眼里，自己永远都配得上这句话，也只有自己配的上这句话。

可自己真的配的上吗？Bucky怀疑。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魔，是用鲜血浇灌浸泡而成的杀手，就算隔着老远，也能嗅得到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如果真的能重新开始……

Bucky抬眸，正对上了一双写满了狡黠的眼睛。

“飞机就要落地了，”邪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懒洋洋的问他：“你还没考虑好吗？”

仿佛过了很久，也仿佛只是在邪神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他就得到了答案。

“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