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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忆症×失忆症

是一个脑洞
暂时不代入任何人
参考《记忆神探》和《记忆碎片》
超忆症和事实有出入


————————正文————————


1

我原来以为我一直是个正常人。
至少看起来和别人一样,没比别人多了条胳膊,也没比别人少了条腿。
我只不过总和别人吵架,还要被人说“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那个时候我六岁。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总说我心眼小,我不过是能把他们做过的事情一点一滴都记得,而人积累到一定程度就总会爆发。

“开学第一天下午三点五十的时候我要去上厕所你把我的卫生纸藏起来了,害我多忍了一节课。”
“八月二十七号上午八点半你就打电话给我说你要来找我玩,我一直等你到晚上七点半新闻联播都演完了我妈饭碗都洗完了我爸下楼倒了垃圾乘凉回来还在门口和对门阿姨打了招呼才进家门你都没有来。”
“上个礼拜五老师让我们互相判作业,你把我的正确答案擦掉给老师交上去了,害得我没有拿满分。”

其实我不觉得这样说话有什么问题。
我要不是为了吵赢这一架,我甚至能说出来他更多欺负我的事情。
甚至是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的语言,就连语气我都能学得一摸一样。

老师告诉我要大度。
妈妈告诉我要和同学和睦相处。
爸爸说我要学会忍让。

可是我做不到。
你也许无法想象,每天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从我记事开始一直到现在所经历过的,就会像一部电影一样,在眼前一点不落的放映。
我甚至没有选择看或是不看的余地。
我只能日复一日的浏览我的过去。

我以为大家都一样,以为每个人都会无法拒绝的回顾他们所经历的事情。
在我不知道多少次被叫家长去学校后,妈妈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而在我没有任何犹豫思考后就答出来了她询问的所有过去她早已记不清的事情之后,我才明白,我不正常。
尽管我外表上看起来和其他人完全一样,也并没有多一条染色体,可我的脑子却比别人的活跃的多。

超忆症。
这个名词在我九岁六个月零九天的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知道它再也不会被抹掉了。

“那你们呢?你们不会记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吗?”我问母亲。
“我们记得,但我们只记得最重要的事情,或许只能记个大概。”

我开始刻意模仿,把自己藏在一张密不透风的屏障之下,戴着厚重的面具,假装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

“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
“抱歉啊我忙忘了我马上就去做。”
这类的话开始以某个特定频率出现在我的嘴边。
我不得不承认,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我真的嫌弃我自己。
别人都争取做的好一点,而我只能想怎么把自己搞得稍微糟糕一些,能够再普通一些。
我不知道把原本的自己暴露在别人眼下会发生什么。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明白到了这个年纪,如果不活的中庸一些,就会变成别人眼中的异类。
更何况,超忆症,“症”,本来也就是病。
我甚至想得到我如果和谁说了,我会遭受什么。

直到我遇到了他。

2

我今天……
我得先看看。
还好,虽然没了记忆,但肢体留下的习惯不会变。
写我一整天日程的纸条在我上衣左手边口袋里,而记录前一周发生过的事情的本子在裤子右边口袋里。
果然是这样。

今天要去见我的心理医生。
我居然还有心理医生?真的不可思议。就像我记得我原来也是一个心理医生一样不可思议。
我还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放任下去,一辈子靠着社保基金养活自己。

我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才变成这样的,我承认。
如果变正常,需要淡化给我造成的创伤,说不准哪一天早晨起来,我就会摆脱自己是一个全新的白纸人的命运。

可是我不想。

有些事情就非得记得不可,有些事情就永远不能忘掉。

到点了。要去见医生了。

住在对面的邻居冲我招招手,也不等我与他打招呼就自己先回去了,想来是知道我的毛病的——知道就算我们两个人昨天已经聊得火热,今天我也会忘记他是谁。

我下楼了。一个男人靠在车前挥手,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叫我。
“明天早晨十点半约车去看心理医生,车牌号xxxxxxx。”
我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日程表。感谢肌肉记忆。

今天预约的人不止我一个。我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不知道怎么形容,像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虽然一直盯着我,但我却没有觉得他很奇怪——也像是身体已经习惯了这种注视一样。
原谅我吧,我真的不记得他是谁了。

他坐过来了。
他还和我笑一下。
他一定是认识我的,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与我不是很熟悉,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好巧,又见面了。”
又?
“不好意思……您……”
我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毕竟对于我来说,他就是个陌生人。
“没什么。”他冲我笑笑,“我猜猜,短期记忆丧失症?”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此刻的表情太过于奇异,他反而像我解释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别紧张。上次来的时候我们聊过这个问题了。事实上每个单周的周六和双周的周二周日我们都能在这里碰到。
第一次你告诉了我你的病症,你进去与医生谈了不久就出来了,只谈了半小时,带着药,是蓝色的药衣,你倒在手心里看了一会又全都塞进药瓶里扔进了进门左手边的垃圾箱里。
第二次来的时候你果然已经不认识我了,我们又重新介绍了一遍,我告诉你我来这里治疗是因为脑子里事情太多需要发泄,而你说你宁可脑子里事情多一点。
第三次来的时候下着小雨,你撑的是一把蓝白相间的条纹雨伞,穿着运动鞋。照例我还是介绍了一遍我自己。你和我说鞋已经湿透了,真想立刻就回家而不是在这边做什么见鬼的治疗。你还问我能否每次见到的时候都把上次经历的事情说给你听,我答应你了。”

我听他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就好像这些记忆真的又回来了一样。
好像好久都没有听到有人和我这样不紧不慢的聊天,也好久没有这样单纯的聆听而不是还需要在聆听的时候被迫接受别人或同情或怪异的眼光。
不过我的好久也就只有24小时,明早的闹钟响起,一切就又归零。

我突然想,如果我能常常见到他,我的日子会不会过的和现在不一样?
这想法实在唐突,可我竟然无法抑制自己的大脑,就好像冰面上一旦裂了一条细纹,那它必定会疯狂的延伸下去一般。
我的思绪就在这么延伸。

3

我是在心理咨询中心的门口碰到他的。
居然是个失忆症患者。
我其实很好奇,在失忆症患者眼中,这个世界是怎样的。
是不是真的像我想象的一般,如果说我的世界是一部没有覆盖只无限制拍下去的影片,他就像是一张用铅笔写着字的白纸,一边写,一边有橡皮擦,写的速度永远都没有擦的速度快。

他进去的很快,出来也很快。
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和我寒暄,谈天说地,然后挥手作别。

我没想到我居然常常能在这里碰见他。我来,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宣泄口。当所有的事情堆在脑子里挤也挤不掉的时候,人就像濒临爆发的火山,而我能做的,只是延缓它喷发的日程。
毕竟我明白,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一座死火山。

很奇怪。他向我提出每次见他都给他讲讲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这一要求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拒绝,甚至还有些突如其来的兴奋。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除了心理医生,已经好久没有人愿意听我讲讲我的这些事情了。

“你可不能嫌我烦。”我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可是又觉得自己可笑——就算他觉得我烦又能怎么样呢?一觉起来,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

陌生人。
这个词在我脑子里蹦出来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我竟觉得有点难过。

我又等到他了。
和之前每次一样,他不认识我,只是听我讲故事。
我说,他听。
我突然有些倦了。
人就是很奇怪,没人听你说话的时候,你恨不得把全世界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让他们听你的长篇大论,只听了就好。可你一旦有了一个忠实听众之后,你又会贪,你想要更多的听众,你会摒弃第一个默默倾听你的人,转头去找那些能够和你探讨的人。
我就在贪。
可我贪的还不太相同。
我想走进他的生活里去,想看看他为何会对记忆如此排斥。
我觉得我自己简直可笑极了。我能把每个曾经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集一本小册子,上面写满了他们的点点滴滴,但这个人就像一张白纸,除了寥寥几行之外再也找不到他的别的信息。可我偏偏就对他生了兴趣。

我闭上了嘴。
我不能再和他聊下去了。
我知道从今天开始到我死亡闭上眼的那一刻,我都会常常想起他。
但我想他总是要比想到他拒绝我来的开心一些。

他还和往常一样,在我停下的时候进了诊疗室。
可是他也和往常不太一样。
他出来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又坐回了座位上。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他突然开口。
“你说。”我着实没想到他今天会有如此大的不同。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是说……你有家室吗?或者是……准家室?”
我愣住了。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要做什么?和我想的一样吗?

他依旧看着我,只是目光似乎已经没了之前的坚定和豁出去的架势。
他似乎想走了。
我赶紧拉住他,“没有,”我回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看起来更加犹豫了,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那种。

反正他醒来之后就会忘记我的是吧?
那为什么不由我先开口呢?
就算尴尬,今天也不过剩下十几个小时了,他能认得我也不过是这十几个小时。

“我不介意有个男朋友,”我拉上他的手看着他,“你呢?你介意吗?”
他像是被我吓到了,木木地摇摇头。
“你不担心我骗财骗色让你无家可归露宿街头?”我逗他。
“不怕。”他突然一本正经的说着,“最差也不过是死而已,更何况我现在过的也不是真的生。”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我突然也不想知道了。
不过我想我会知道,他以后都会经历什么。

4

我醒了。
我在哪里?
墙上的是我的照片。
这大概是我家。
习惯性的,我抬手揉揉我的眼睛,于是我看到了我手上新添的纹身。

原来我有了爱人。原来他有一个这样好听的名字。
于是靠着本能我拉开床头右手边第一个抽屉。
相册。
已经有很厚一本了,一日不落的记载着我的生活——我和我爱人的生活。

我应该是失忆后才认识他的,不然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我居然一点都不怀疑事情的真相。
也像是身体的习惯——我早就习惯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起了?”他围着围裙站在门边看我。于是我知道我爱他,他也爱着我。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一点一点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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